男人直视着前方，漠然深邃的眼眸好像在放空，又好像是在看着遥远的方向，有着淡淡的哀色。
“他们去世的时候，我人在国外，在回不来的地方。”
“那时候应该有一年吧，我妈一年多没见到我，说想我了，想去能看到我的地方。”
“我爸就说，去临海市吧，那边近海，隔着海，兴许能望到我。”
说到这里，男人的声音渐渐暗哑下来，喉间犹如哽咽着什么。
“去临海市的路上他们出了车祸，被大货车前后夹击，他们的车子就在中间，被撞得粉碎。”
“他们最后一眼，我也没有看到。”
南时初静静听着他说这番话。
其实，这些话是他第二次说给她听。
第一次是在东南亚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两个人都戴着面具，彼此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
那时他不断给自己灌酒，醉意上头，懊恼悔恨淋漓发泄。
现在……
南时初知道他心里依旧是那样难过。
不知不觉中她抬起了手，轻轻放在他肩膀上。
有些话鬼使神差的就说了出来，“虽然他们不能在你身边，但他们成了天上的星星，就能一直看着你了。”
厉妄琛身形微微一震。
他带着惊讶，蓦地攥住了南时初的手臂。
男人语气里多了几分凌厉逼问，“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在东南亚的时候，他七分醉意三分清醒，狐狸跟他说了这句话，他倒是记住了。
然而现在，南时初竟然再次说了出来……
他突然激动，手上没有注意力气，南时初微微吃疼的皱起了眉。
她迎着他打量的目光，直直跟他对视，没有任何逃避闪躲。
“我自己想说就说了，跟别人又有什么关系。”
厉妄琛紧紧盯着她，但始终没有在她神色中看出异样来。
最后他松开了她的手，别开了目光。
“我倒不想他们看着我，看我这幅什么事情都不了的样子。”
南时初沉沉吐出一口气，“你的腿会好的，再给我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