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左川载着她抵达五哥的住处。
裴颀早早站在大门口迎接,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温柔,只是多了一丝淡淡的忧伤。
花柒跑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五哥,你也真是的,偏偏挑我最忙的那天来云湘,我都没赶上送你。”
裴颀摸摸她的头,“咱们不是说好了么。”
“你来,不管多大风雨,我都会接你。但你走,我不送。”
“说不过你,”花柒挽着他的胳膊进门,“来云湘这段时间,还适应吗?”
“一切都好。”裴颀垂眸打量着她,心里还有一句:可惜没有你。
晚上,三人在院子里吃烧烤,边吃边聊,从案子聊起,聊到帝大法学院,又聊到上学那会的趣事……
吃完,三人并排躺在凉席上看星星,萤火虫时不时地从他们身边飞过。
花柒心血来潮给他们唱小时候的童谣。
唱着唱着,她就哭了。
两位师哥谁都不说话,静静地听着她哭。
哭累了,她就睡了。
第二天,她早早地起床,坐在阳台发呆,一直坐到夕阳西下。
左川喊她吃饭,她回一句,“我在辟谷。”
然后,躲回卧室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裴颀在她卧室门口守了一夜。
凌晨五点,裴颀敲敲花柒的门,喊她起床。
她迷迷瞪瞪地爬起来,打开门,“怎么了,五哥?”
裴颀什么都没说,拉着她下楼,把她塞进车里。
四十多分钟后,他们抵达海边。
裴颀下车,跳上车尾坐着。
花柒也跟着跳上去,静静地望着海平面,等着太阳升起。
裴颀忽然开口,“师父说过,遇事不决,可问春风。”
朦胧微光中,花柒转头看着他,“春风不语。”
裴颀也转过头,与她四目相对,“即随本心。”
“那本心也看不清呢?”花柒问。
裴颀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币,“这是以前你犹豫不定时,总抛的那枚硬币。”
“现在要抛一次试试吗?”
花柒迟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