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来时,要忙着生存,忙着想有一个能栖身的房子。

    每日忙忙碌碌,生活有盼头,有亲人相依为命  。

    仗着曾经糊口的技能,硬生生把日子从苦过到现在,算不上多甜,却也勉强能算小富即安。

    小富或许,安却不再。

    沈清棠从来没这么无助过。

    她一直认为一哭二闹三上吊是无能。

    而今天,她却用这么无赖的招数对付一个陌生人。

    因为除此之外,她没有别的办法。

    她打不过、骂不过。

    钱没他们多、人没他们多、势力也没他们大。

    鸠明着要占她的鹊巢,她也无力反抗。

    黑夜会放大负面情绪。

    前所未有的悲观情绪快要淹没沈清棠。

    若秦征真让一万人进谷,沈家该何去何从?

    放弃这片一点点建设好的家园到搬到北川城经商?

    亦或是装鸵鸟,像以前一样埋头耕种。

    反正若真万人进谷,不用她开口,秦征必定会守好谷口,不会轻易任人进出。

    只是包括季宴时在内的这一万人到底什么来头?

    他们是真逃兵?

    还是敌国细作?

    亦或是反贼?

    总不能是正规军吧?

    猜不到答案的沈清棠头一次好奇心拉满。

    主要这次跟以前不一样。

    以前来个把人,她可以装聋作哑。

    可来一万人……万一是细作或是反贼,被朝廷派兵围剿时,沈家人一样会死无葬身之地。

    沈清棠双手捂脸,异常烦躁。

    头顶上突然有了轻微的重量,还有温暖。

    沈清棠抬头,季宴时伸手在她发顶轻轻拍了拍。

    见她扬起脸,收回手。

    “季宴时。”沈清棠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