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文姨娘还愁眉苦脸,“她们都好说,我怎么办?”

    “文姨娘,你的事确实要更麻烦一些,那就要看你能不能豁的出去。

    你看,你们签的是典妻书。那你是妻吗?

    流放名单上也只是沈岘之与其妻王氏,可没写你们也是妻。

    如果我没记错,大概只有月姨娘和花姨娘是良妾,而你们……”

    都是贱妾。

    这两个字沈清棠说不出口,“抱歉,我没有诋毁两位姨娘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你们当初从京城跟着流放至此,除了圣旨下的突然,来不及反应过来便已经上路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你们习惯了忠诚。

    信奉的一女不侍二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觉得我二伯是你们的天,天塌了你们就完了。”

    “如今来北川已经半年有余,你们还觉得离了我二伯不能活吗?名声受损不能活吗?除了依附我二伯不能活吗?”

    四个姨娘齐齐沉默。

    沈清棠说的这些,她们以前从来没想过。

    良久,文姨娘第一个表态:“棠姑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虽不是良妾,但好在也没卖身契在夫人手里。若我铁了心不跟你二伯,他还真拿我没办法。”

    三媒六娉娶的是妻。

    其余妾一顶小轿进府,说没名没分都不为过。

    文姨娘若铁了心离开二伯,二伯告她都拿不出证据。

    他不可能再回京要证据。

    至于典妻毁约。

    二伯典的是妻。

    主家去告,也该是二伯娘去当这典妻。

    在京城时,被其他男人多看一眼都像贞节不保一样。

    可在北川,她们天天外出打工,做着以前在府里时奴仆干的杂活。

    那些曾经容不得半点玷污的名声要来何用?!

    送走姨娘后,沈清棠正在二楼厨房钻研新的甜点。

    “清棠,清棠!”

    沈清棠闻声从后厨往前厅探头。

    王如意背着一个大竹筐弯腰驼背,极其吃力的走进来。

    看的出来,她背的竹筐很重。

    沈清棠忙洗净手从厨房出来,“你背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