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这一晕没能像昨晚一样快速退烧醒来。

    昏昏沉沉,半睡半醒。

    额上时不时会有熟悉的微凉。

    更多的是湿凉。

    苦苦的药水总是不顾她的意愿被喂进嘴里。

    身边总是有人。

    偶尔有点清醒睁开眼就会看见李素问或者向春雨守在她床前。

    沈清棠还会做梦。

    梦里像走马灯一样。

    一会儿梦见繁华的现代。

    梦见她的父母亲人在为了她那点儿遗产打官司。

    她一气之下,把遗产都捐给了贫困的山区。

    后来醒了还想,梦就是梦,她都死了还怎么捐遗产?!

    再一想,父母打官司可能就是为了她捐出去的遗产。

    沈清棠在现代时数次病危进手术室,遗嘱都写了好几版。

    别说遗产,连遗体捐赠协议都签了。

    有时候会梦见在大乾。

    梦里有一个男人非要跟她争孩子的抚养权。

    一开始这个男人总是看不清楚脸,总以权压人。

    封建社会,权比法还大,沈清棠特别生气,  一门心思想弄清楚到底哪个王八蛋跟她抢孩子。

    就拼命追啊追啊!

    最后突然看清,却是季宴时。

    沈清棠又吓醒了。

    季宴时不讲理,她还打不过,抢不赢,多吓人?

    简直就是行走的噩梦。

    沈清棠这回醒了没再睡。

    她床边还是趴着李素问。

    向春雨没在。

    沈清棠直挺挺地躺着没敢动,不是怕吵醒李素问,主要一动容易把季宴时招来。

    她这会儿特别不想看见季宴时。

    平时就难搞,梦里还欺负她。

    难怪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大概前阵子季宴时老吵着要当孩子爹闹的。

    他还跟她冷战过一段时日。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提了。

    大概还是孩子心性,想一出是一出,但,难长久坚持。

    想到孩子,沈清棠还是坐了起来。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