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时从小院离开,以指抵唇,按照特定频率吹了几声口哨。

    山谷里,帐篷、马车、脊房几乎同时有了动静。

    季宴时几个起落就到了两个山谷之间的陡坡上。

    大山谷勉强支下的帐篷里,迅速往外冒人。

    一队接着一队。

    最先到跟前的人趁等人集合的工夫点燃了临时做好的火把。

    火光下,见季宴时负身而立,骨节分明的手撑着纸伞,看不见脸。

    不一会儿秦征、季十七等人也赶了过来。

    秦征、钱越、赵煜等人翻过陡坡站在大谷里众将士前方。

    季十七朝季宴时行礼后,立在他身后一步远的位置。

    秦征打了个手势,谷中众将士齐齐朝季宴时行礼。

    无声行礼。

    季宴时抬手至腰际,往下压了压,示意众人起身。

    “本王应当备下酒菜给诸位接风洗尘。只是谷中条件有限,委屈大家了。大家今日所受的苦,本王会记在心里。”

    以秦征为首,所有人再次行下属礼,表示自己不委屈。

    客套话说完,季宴时接连下了几条命令。

    最后一条命令还没说完,季宴时就停了下来。

    将士们齐刷刷抬头,见季宴时转身跃下陡坡。

    陡坡上只剩一柄油纸伞。

    众将士都一头雾水。

    秦征暗暗翻了个白眼,一扫刚才的正派,跃上陡坡,挥挥手“行了!大半夜的别站这么端正。王爷有事先离开了。”

    将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不明白把他们召集起来没说两句就走的是什么“要紧事”?

    秦征自然不会解释,他蹲下身子,随手抽了根草,同时开口:“王爷的意思很简单,咱们如今是死遁。

    不管是王府还是秦家军的银两都不能再动,接下来,各位在完成任务的同时还得自力更生,在这谷中开荒种田、甚至还得经商……”

    沈清棠起床后,意外的发现季宴时在做木工。

    或许叫雕刻更合适一些。

    他一手拿着一段花椒木树枝,另外一只手握着刻刀,半垂着头,在花椒木上刻。

    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