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副狰狞凶狠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卑微到尘埃里的讨好模样，
如同一只在主人面前摇尾乞怜、渴望得到一丝怜悯的狗子。
“邹当，我求你了，给我根烟吧。”
他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那颤抖里既有身体的虚弱，更有内心的恐惧与无助。
邹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像是猎人看到猎物终于落入陷阱。
他不紧不慢地拿起烟盒，修长的手指轻轻抽出一根烟，
却没有立刻递给雷东城，而是慢悠悠地将烟放在自己嘴边，
拿起打火机，“啪” 的一声点燃，深吸一口，让烟雾在肺里短暂停留后，才缓缓吐出。
随后，他略带玩味地将烟递给雷东城。
雷东城见状，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那双手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他一把接过烟，迅速送到嘴边，猛吸起来。
烟雾在他面前缭绕，模糊了他那满是绝望、写满沧桑与屈辱的面容。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点曾经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副局长模样？
为了缓解内心那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的痛苦与恐惧，为了抓住那一丝可能改变命运的利益转机，
他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所有的人格尊严，将自己卑鄙小人的本质暴露无遗。
“雷东城，现在交代还来得及，争取宽大处理。”
邹当的声音，在这封闭的审讯室里悠悠回荡，宛如从遥远的审判殿堂传来的庄严神谕，
又似一记裹挟着千钧之力的沉重铁锤，不偏不倚，
重重地砸在雷东城那已然破碎不堪、摇摇欲坠的心上。
雷东城低垂着头，仿佛脖颈再也支撑不起头颅的重量。
他沉默了许久，内心恰似陷入了一场天翻地覆、无比惨烈的风暴。
往昔的种种恶行与如今的绝境相互交织，令他痛苦不堪，在良心的谴责与对后果的恐惧之间苦苦挣扎。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握紧，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宛如冬日里被寒霜包裹的枯树枝。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渗出，一颗颗顺着他那布满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