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京中经营多年,儿子起初吃点小亏,扮猪吃老虎,总好过事事周到,叫他们全力对付咱们的好不是?”
庾妙琦知道儿子说的对,叹了口气道:“你既然心有成算,那之后的事便由你先安排了再来同我说吧。但要是说服不了我,我还是要再添人上去的。”
接下来的事,茵茵便不怎么能说得上话了,有心帮忙,也只是在这里添一样,那里加一点,或是在庾妙琦面前说说笑,叫她不至于那么焦虑。
只是时间如流水,湛峥出行的日子到底是来了。
到离开这日,庾妙琦领着茵茵直把湛峥送至十里长亭外,湛峥才请庾妙琦止步。
“待到了京中,我便叫人送信回来,娘在家若得空,多看着些茵茵的课业,她脑子灵,却实在惫懒,若无人督促着,怕真要堆到一起再做。如此赶出来的功课,能有多少益处呢?”
庾妙琦噙着泪点头,眼睛却一刻都不肯从湛峥面上离开。
湛峥无法,只好给茵茵使了个眼色:“茵茵可还记得我从前教你的《折柳》?去取了琴来,为我弹上一曲吧。”
茵茵也有些舍不得离开,却还是依言进了牛车里,取出琴,坐在车辕上,弹起这首送别之曲。
湛峥听着琴音,退后一步,给庾妙琦磕了头。再起身,就转身上了马,踏着一路春景,离了颍州,走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