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老黄历了。”
从小到大,裴修很少外露情绪,这或许跟他年幼时代替裴渡,被认到裴家有关。
他像是中世纪油画里走出来的艺术家,也像云中月,水边鹤,这样的人难免曲高和寡,直到遇见了闻人静,二人兴趣相近,互为知己。
得益于良好的教养,裴修从来没在闻人静面前发过脾气,但今天,他看向闻人静的眼神冷漠又幽深,如同冬日枯枝上层层叠叠的白雪。
闻人静感受到他的冷,也收敛了笑意,小心翼翼道:“阿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你,你不信任我吗?”
裴修重新戴上眼镜,露出了和裴渡如出一辙的倦怠神情。
但他很快调整了状态,摸了摸闻人静的头发:“不是这样的,是我今天状态不好,工作上遇到点儿麻烦,把情绪带给你了,对不起。”
闻人静是个心思敏感的人,她直觉裴修不是因为工作迁怒于她,反倒像是因为送她回来裴渡。
想到自己在裴渡面前,信誓旦旦说他们信任彼此,转眼就遇见了裴修这般态度,她心里不是滋味儿:“没关系。”
裴修颔首,对闻人静说了声“你先休息”,自己却是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就要出门。
闻人静道:“你要去哪儿?”
裴修道:“公司有些事要处理,我晚点儿回来。”
说着,裴修便大跨步走了出去。
闻人静抿抿唇,长舒口气,安慰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