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
四野荒郊,孤零零的院落里却是人声鼎沸。
看着桌子上的肥鱼大肉,几个孩子眼都看直了,兀自吞咽着口水。
李遗也是许久没见过油水,不过现在他已经不是只盯着桌面的小孩子了。
惊讶地赞叹王垚道:“建这么大一个院子,四下贫瘠荒芜,又能打下这么多野味儿,你是铁打的身子骨吗?”
王垚淡淡笑道:“习武之人,总不能以恃武行凶为乐,而强健体魄最终不还是要回到资养生活上。且有小乾帮衬着,累不到哪里去。”
李遗正想问为何天都黑了依然不见裴乾返回。
楚大却猛然出声道:“说得好!我敬你一个!”
接风宴上的酒水是裴旸去年捡拾的各类酸果子酿造而成。
虽量大且不珍贵,口感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裴旸依然约束王垚饮酒。
王垚目光悄悄扫向裴旸,裴旸全然装作没看见,自顾自与双婶儿低声拉着家常。
全当媳妇儿默许了,那还怕个锤子!
王垚顺手解开腰带丢在长椅上,一直与姐弟俩相依为命的王垚也是憋闷了很久。
表面看来他的性子一直淡淡的,内里却是个豪气干云的江湖儿郎,今日江湖朋友聚首,哪有不兴奋的道理:“都敞开了吃,敞开了喝!”
得到了李遗的默许,孩子们立马开动,筷箸纷飞插向早已描好的食物。
楚大声势虽壮,但肚子里没食儿,加上本身酒量就不咋地,与王垚连干了三大碗,大喝一声好之后,一头栽倒,呼噜打得震天响。
余猛嫌弃地把他背回屋,再出来时,看见誓要给哥哥找回场子的楚三已经又与王垚对上了。
这哥几个的脾气王垚都喜欢,酒品如人品,说喝就是喝,不带一点弄虚作假的。
一碗喝干,王垚招呼余猛赶快入座,意思很明显:“排好队,你们一个个来。”
楚三是要比他哥哥强,硬撑了四碗下去,便手撑着脑袋眼神木木地盯着眼前的山鸡头,任谁掰扯他都不搭理。
王垚一时得意,满桌子寻找李遗在做什么。
却看到这小子和那几个小孩子在一起,筷子夹得飞起,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