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慢慢地坐起来,刚要下榻便听见明珰惊讶的叫了一声:“姑娘醒了!”
看着明珰端着一个粗瓷碗从外边进来,贺绣哑声问道:“明珰,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姑娘莫怕,我们是被孙将军给救了。姑娘之前也见这孙将军过一面的,乞巧节那日在临州城里,姑娘和萧家阿媛姑娘一起上街的时候……”
明珰说着,在贺绣跟前跪坐下来,轻轻地吹着粗瓷碗里褐色的汤水,低声劝道:“姑娘,这营帐里粗陋的很,连个汤匙也没有,这汤药是孙将军派人去城内买来的药材煎熬的,已经不怎么烫了,姑娘快喝下去,这身子就好了。”
贺绣已经慢慢地清醒过来,当日的情形 一点点的在眼前回放,直到昨日自己昏迷中醒来听见明珰说的那句:百灵已经死了……
“姑娘,喝吧。”明珰不敢再多说,只把药碗送到贺绣的唇边,低声劝道:“喝了汤药就会好起来,好起来了咱们才能去找九郎……”说到这里,明珰又顿时哽住,只有好好地活下去才能去为那些死去的家丁护卫和百灵报仇。
贺绣听明白了明珰没有说出的那句话,便默默地低下头去,一口气把那碗汤药喝下去。
“好姑娘,再躺一会儿吧?”明珰拉过粗麻布枕头来,想扶着她躺下去。
“不了,明珰,我睡了太久了,你扶着我出去走走。”贺绣说着,便抓住了明珰的手臂慢慢地下了榻。
她身上本就没有重伤,昏迷是因为惊吓和头上的两处撞击。当时百灵和明珰死命的抱着她,任凭马车疯狂的颠簸,她也只是碰了两下而已,额头上的淤青和脑后的肿包这会儿已经好了大半儿。下榻走动已经不成什么问题。
主仆二人慢慢地出了营帐,便看见外边来回走动的兵勇。
贺绣看着来往的兵勇,低声问道:“这些人都没穿着盔甲,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明珰扶着贺绣慢慢地走着,离帐那些兵勇稍微远一点,找了个阳光极好的地方慢慢地坐下来,悄声说道:“我们在建康城北五十里的地方。孙将军是回来述职的,据说是因为洛阳沦陷到鲜卑人的手里,陛下正在和群臣商议是不是挥师北下,收复那些被胡人践踏的土地呢。”
“孙将军,孙尚阳?”贺绣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