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白，骨节分明。
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林清欢下意识朝后一躲。
可接着，她又觉得自己好像是太敏感了，赶紧伸手将纸巾接过来，随便擦了擦脸上的泪珠。
“不觉得是看笑话，相反，我觉得很荣幸，见证了你最开心的时刻。”
他的声线温柔的不像话，能驱散人心中的不安。
林清欢逐渐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也跟着低低一笑。
“是，我总算是恢复了自由。”
江妄似乎很了解她，问道，“是不是该发展事业了？我听说你确定了研究方向，也拿到了医院研究所的使用权？”
林清欢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你这太夸张了，我就是提出了一个想法，院长觉得还不错。”
她之后想要晋升，那就必须发表论文。
所以趁着名气还在，谋点福利。
毕竟医院的研究所属于保密机构，一般人不能进。
“那也是因为你优秀，才能拿到名额，不过清欢，这件事要保密。”
林清欢点点头，“我知道分寸。”
红眼病的人太多，她想进步，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明哲保身。
“你真的成熟很多，如今，也算是距离你的梦想越来越近。”
林清欢脚步一顿，“恩？梦想？”
“当初你在大学演讲的时候，我在台下。”江妄的双手插入白大褂的兜内，唇角始终挂着浅笑。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垂眸看来。
眼底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柔光。
“你当时说，你想要做全世界最好的医生，穷尽一生去攻克疑难杂症。”
林清欢心头一动。
医院走廊白炽灯下。
那双潋滟的眼底缓缓染上了一层亮色。
蓬松长发随意散开在身后，光影随着她的动作不断晃动，她漂亮的像是可以自己发光。
她的梦想啊。
她曾经废寝忘食苦苦攀登的高峰。
却在嫁给陆承洲之后，逐渐忘记了自己的本心。
离婚，反而让她回到了原来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