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结完账，出门前听见两个女生在后面小声议论。
“原来有女朋友啊，幸好没去要微信，不然好尴尬。”
“果然帅哥找的对象都是美女，两个人好般配。”
一瞬间，云开雾散。
压在心头的郁气仿佛被一阵风吹散了。
沈晏的嘴角微微扬起。
侧头看向身边的黎芷，“想去哪吃？”
黎芷讶异的看了他一眼，“不是你约我？”
眼神中透着疑惑。
这位爷还没选好地方就来找她了？
沈晏拿书的手僵了两秒，然后自然的说：“是。”
心里想了一圈附近有没有口味比较好的店，最后选定了一家人比较少的西餐厅。
上车后，沈晏先把黎芷的书放在后座。
突然低声开口：“这个世界是苍白的，生蛆的，死绝的，它的寂静牢不可破。”
黎芷：“？”
沈晏：“你买的那本书，我看过。”
黎芷垂下眼睛看见静静地躺在车后座的《梦游人》。
“一个想着逃跑，想着无边自由，却只能在笼子里摇晃栅栏的人，在无力反抗的时代，只能与混乱、失序的时代同流合污。”
沈晏望进她的眼眸深处，像是要看透她的内心。
她——有什么挣不脱的枷锁？
黎芷避开了沈晏的目光，侧头看向窗外。
“只看了开头，觉得有点意思，随手买的而已。”
沈晏不再说话，车内一片安静。
现在还没到下午六点钟，天色还没暗下来。
但是街边已经有小店开了招牌灯。
黎芷的视线掠过店铺、行人，在一个街边拐角停住。
“停车。”
黎芷突然开口。
她凝神看过去，街角有几个穿着圣恩校服的男生围着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她好像见过。
沈晏乖乖把车停在路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怎么了？”
“你认识？”
“嗯，见过一次。”黎芷没有多说，干脆利落的解开安全带下车，朝着街角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