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丰庆千恩万谢的带着那些人回东瀛了。
青州的战事平了。
随之而来的,是百姓们议论纷纷。
萧将军不废一兵一卒打退了东瀛,东瀛不仅送上了大笔金银珠宝的赔偿,还诚恳地上书向被蒙蔽的佑宁帝请罪致歉——原来是荣国公勾结东瀛有权势的贵族,才挑起的战事!
这些消息,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的。
不传得沸沸扬扬也不行啊。
萧景弋在青州待了小半个月,最终也没打起来,拖了这些时日总得有个缘由吧——缘由便是体恤百姓,故而不起战事,以免劳民伤财。
还有上京那边。
佑宁帝下令围禁萧国公府,最终又亲自下令还萧国公府清白——佑宁帝跌了面子,却也最终找到了台阶。
并非是他糊涂,而且奸佞太可恨。
萧景弋和姜令芷还未回到上京时,百姓们就又开始议论起来了:“听说了没?那东瀛弹丸大的小国,也分了好几拨的势力呢!正好给了荣国公钻空子的机会!”
“是啊,这荣国公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居然还这般恶毒!为了一己之私,竟然置青州百姓于不顾。”
“若是我,我早就一根绳子把自己给吊死了!”
“皇上这一次总该处死他了吧?”
民怨沸腾,魏锦顺势又安排了些人各处怂恿。
荣国公府再一次被愤怒的百姓围起来,臭鸡蛋烂菜叶子脏泔水甚至是夜香伴随着无数谩骂声隔着院墙就扔了进去。
荣国公府臭气熏天。
佑宁帝还未下令如何处置荣国公,荣国公就静静地枯坐在自己的书房中。
天渐渐黑了。
偌大一个国公府,正剩下书房里点着的一盏微弱的灯火,其它地方皆是黑乎乎的一片。
下人们都已经遣散了,只剩下他和周渊两个人。
“祖父,我好害怕。”周渊跪在荣国公跟前哭泣。
他身上早就没有了从前那股子意气风发的浪荡子的气质,恍若丧家之犬一般。
荣国公颤颤巍巍地摸着周渊的脑袋,眼中满是心疼。
苟延残喘这小半个月,并非是他肯承认自己输了,不愿意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