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闻律看了眼黎枝红痕未消的手腕，没有立刻回答。
黎枝没察觉到他神色的变化，也没等他回答，又轻声说了句：“谢谢。”
闻律喉结滚了滚，正打算开口，黎枝笑了笑：“救命之恩，我该怎么报答你？我恐怕要一辈子都欠着你了。”
听黎枝这么说，那些解释的话卡在喉咙里，闻律就是说不出口了。
黎枝并没在意闻律的沉默，反而越加愧疚：她以为闻律是一天一夜没休息，太累了才会这样。
意识慢慢清醒，身上的刺痒感也越发明显。
黎枝难受得厉害，撑着身体想坐起来，闻律回神，忙扶着她、将枕头垫在了她身后。
黎枝坐稳后，说：“我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你要是再留在这里，我要羞愧而死了，不仅没完成自己的工作，还拖你的后腿。”
闻律没应这句话，而是提起她的过敏：“医生说你是食物过敏，你怎么会突然过敏，昨晚你吃了些什么？”
黎枝沉默了瞬：“昨晚睡前吃了外卖，没再吃其他东西了。如果真是食物过敏，也只能是那份外卖。”
可前几天，黎枝也吃过一次米线，并没有发生过过敏症状。
昨晚的米线，跟前几天唯一的不同，也就是店铺的不同而已。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回员工宿舍看过，房子里外都没有外卖的痕迹。你已经把包装扔了吗？”
黎枝摇摇头：“可能是被做楼道清洁的阿姨带走扔掉了。”
闻律暂时也没其他头绪：“那我先找人去店铺查一查，看看有没有线索。”
闻律一顿，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
黎枝一愣：“我的手机？我昨晚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你在哪儿看到的？”
“在卫生间的置物架上，不过泡了水，已经关机了，要想查到点餐记录，我先拿去修一下，看能不能恢复数据。”
“泡了水？我昨晚很清晰地记得，我是放在床头柜上的……”
话没说完，黎枝倏然一顿。
闻律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皱眉。
太巧了，像是蓄意的。
但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出来，各自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