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并不在家,黎枝自己脚步虚浮地去厨房倒了杯水,又吞了一次退烧药。
很快,祁川就带着一位阿姨和魏巍来了。
如黎枝所料,血常规几乎没有什么异常。
魏巍提议去医院做更精密的检查,但黎枝拒绝了。
梁孟京不在,魏巍也拿黎枝没办法,只能留下助理照看黎枝,自己则给梁孟京打了个电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梁孟京正站在梁启元的办公室。
梁启元原本已经半退了,但前阵子为了扶梁则骁,几乎天天到集团坐镇,现在梁孟京重新主持集团事务,梁启元在集团待的时间大幅度减少。
此刻,他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吹了口茶汤上面浮着的叶子,问:“考虑得怎么样了?”
梁孟京没有回答梁启元的问题,走到一边先接了魏巍的电话,听魏巍三言两语地将黎枝的情况说了,梁孟京皱眉说了声“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见梁孟京挂了电话、捞起办公椅上的外套就真的要走,梁启元将茶杯砰地一声跺在了桌上。
茶汤四溅。
梁孟京垂了垂眼皮,这才将外套重新扔回椅子上:“您刚才说什么?”
梁启元嘴角两侧耷拉下来的肌肉呈现出一种深刻的凌厉线条,没说话,只盯着梁孟京。
短暂的眼神对峙后,梁孟京眉梢轻挑:“您这阵子撒在我身边的人,难道没有跟您详细汇报过我有多听话?梁则骁心里不顺,我都送上门去下跪挨打了,您还要怎么做?”
梁启元不紧不慢地将茶重新端起来:“所以我今天才特意过来走一趟。”
梁孟京心里一突,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下,但面上表情没动:梁启元的意思是,他太急功近利了,显得可疑。
在梁启元的注视下,梁孟京迈动长腿走到落地窗前,只留给梁启元一个背影后才开口:“我从来不敢叫您一声爷爷,因为我骨子里从没把自己当成您的家人。”
“或者,换句话说,我在这世界上从没有家人,只剩目的。这是我那位母亲用家里的板凳、用扫帚或者拖把的杆子,甚至用厚重的木头砧板教给我的道理。”
“她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是:你吃我的用我的,你跟我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