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药物的副作用，陈玖禾此刻睡得很沉很沉，身上的伤也都被处理好了，整个人安静地躺着，莫名地惹人心疼。
谢淮序眼眶泛红，走到了她的身侧，缓缓俯身，伸手轻轻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陈玖禾，我真该掐死你。”
谢淮序低声说着，眼中的神色却复杂到了极点。
他以为只要离了婚，只要她不再自己身边，自己就会慢慢走出来，就会坦然地接受这一切。
可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在陈玖禾的面前有多不堪一击。
自幼的陪伴，七年的相恋，她对于他来说早就比生命更珍贵了。
如果不是牵扯到家人，如果不是她间接害死了另一个对他来说无比重要的人，他觉得无论她做下多十恶不赦的事情，他也许都会原谅，都会接纳。
可是她却偏偏……
谢淮序陷在这样的情绪里，手上的动作就微微收紧了几分。
一直到陈玖禾在睡梦中难受地开始拉扯他的手，谢淮序才急忙松开了手。
她脖间还有一道明显的红痕，应该是他白天的时候掐出来的。
谢淮序轻轻摩挲过那道痕迹，眼底的情绪浓烈而又痛苦。
“陈玖禾，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从小相识，这么多年的情分，真的比不过他对你的那一点好吗？”
“就算你真的腻了，为什么不可以好好跟我说，你觉得我会霸占着你不放手吗，为什么就一定要搭上雅卿一条性命？”
这样的问题，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无数次地在他脑海之中翻转挣扎，搅得他不得安宁。
知道得不到什么结果，谢淮序也放过了自己，伸手关了灯，然后在她身侧躺了下来。
已经许久，他们没有这么好好地躺在一起了。
这半年他故意冷着她，哪怕是回来也会故意去客房睡。
可是那时候，她还会努力想办法来讨好自己。
真是矛盾，明明都已经给沈屹承递了投名状了，结果却还是要他来做这个坏人。
谢淮序这么想着，身侧的人却突然动了一下，翻了个身，然后就跟以前无数次一样，伸手抱住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