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欺负她。
孙嬷嬷也没有像从前那样刮着她的鼻子和她开玩笑,只是将她从床上拎起来,放在地上站稳,一把推出了房门。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纯白的世界,一个冰天雪地的温家。
她一步一步向前走,走过跪在地上给白落梅守灵的女使们,远离了她的童年期,走向她的成熟期。
后来,她总是抱着孙嬷嬷哭,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大夫人便把孙嬷嬷也调走了,转手送来了个张嬷嬷。
温毓瑶不敢再抱着张嬷嬷哭了,她怕大夫人把张嬷嬷也调走。她记得孙嬷嬷被调走的那天,房间里也是像现在一个,只有她一个人。
不知不觉间,温毓瑶的枕头湿了。
她将脸埋进枕头,用被子蒙住了头,身体蜷缩起来,试图抱住自己,温毓瑶咬紧下唇,想要忍住眼泪,可就像她无法控制杏花不要凋零一样,她也无法控制眼泪。
不知哭了多久,温毓瑶终于在昏沉的雨声中,陷入了昏沉的睡眠。
……
沈逸则回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东宫。
他赶到时,太子正焦头烂额地翻看一堆案牍,看到他来,十分高兴,“逸则,你来了。”
沈逸则没有向太子行礼,也没有问好,直截了当道,“殿下为何温毓瑶还是成了秀女?”
太子一愣,翻书的手停住了,抬眸中露出了些锋芒,“逸则。你是在质问孤吗?”
沈逸则不语,他知道自己失礼了,可是当听到圣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快要疯了。
固然太子事忙,传讯叫回他,可他匆忙回京,一路上想的并不是如何为太子分忧,而是想要太子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