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一番话说得言辞恳切,让温毓瑶忍不住动容。
“夜阑,照你这么说,陈灵却是个忠贞之士,我从前的种种怀疑,都是误会他了。”
“正是如此。”夜阑叹了口气,“若说他有什么目的,若是为了自己,那便是为了他自己心中的执念吧,他想报恩,可是能让他报恩的人早已不在了,他便只能将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在你身上。”
“从前,他独身守着公主,如今又独身守着你。”夜阑想想便苦笑,“主子刚刚说,要将他给我,我自然是愿意要的,只是他心中怀着这样大的恩义,恐怕同意,也只是因为主子的缘故,没有对我的半分情意。”
“他的心,早已被占满了。”
温毓瑶看不得夜阑伤感,急忙转移了话题,“夜阑,这小厨房做的羹汤极好,你尝尝。”
夜阑却说:“主子你当真以为这羹汤是小厨房做的吗?”
“怎么?”
温毓瑶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是陈灵亲手为你做的,只是冠以小厨房的名义送给你罢了。”
温毓瑶一时间无话可说,陈灵若是真的痴心至此,倒叫温毓瑶苦恼,不知该让他何去何从。
夜阑见温毓瑶不再说话,很是识趣,“主子你先忙,属下退下了。”
与夜阑探讨了一番,却也没有探讨出有用的对策,倒是徒生了许多烦恼。
夜阑走后,房间内陷入一片寂静,温毓瑶突然开始十分、十分想念沈逸则。
沈逸则远在西蛮,替她处理西蛮的朝政。
当时,还有大臣反对,说她才是手握天皇号令的王上,要提防武将夺权,怎么能让将军执政。
她知道,那些大臣是好心,可是陆皇帝没有反对,温毓瑶便不想再顾及其他人。
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当什么西蛮的王上,只是因为她答应了月季,答应了牡丹,也答应了烟花,会让女子也光明正大地在街上走。
一个承诺,唯有如此,才能做到。
温毓瑶眼底有看不到尽头的愁容,她一路上,似乎都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推着向前,劳累、疲惫、逃亡、争夺就是她生活的主旋律。
一路走来,还好重要的人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