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如象四十多岁,坐上秦地都统,全靠自己一刀一枪拼打出来的。
大周天启八年,北匈奴还没有成气候,联合羌族、氐族十万大军,从现在西凉境内南下,一路杀向长安城。
泾阳,三月天。
泾河之北,“八百里秦川”的腹地,东与三原县、高陵区交界,南与咸阳市渭城区接壤,西隔泾河与礼泉县相望,北依北仲山、嵯峨山与淳化县、三原县毗邻。
泾阳之要地,不过是缺口、最高处亦不过丈余的土墙所包绕的一个小小围子而已,城内残存的居民不过百户。
瞬间便挤进来数百公卿、将吏,千余妇孺、仆佣,以及上万残兵,绝大多数的人几乎连蜷身而卧的地方都找不到。
更多的兵卒被堵在残垣之外,尤其是从北边逃来的,在城外数百步空间内,筑起一道道人墙。
尸体中有难民也有中箭受伤没救过来的士卒。
此时天寒地冻,层层叠叠摆放上万尸体,泼上水一夜间冻结。
他的头颅面向前方,有些面部狰狞,睁大双眼不得瞑目,靠近看去甚是吓人。
其中人群中有一校尉,正是闫如象。
“上峰有令,延庆来的在此死守第一道,坚守一天后,可后退休息。”
队伍的尽头,一个骑马的军官,没有能够进城,只能充当传话筒。
“当兵的一人一个馍,捡起地上的刀枪,抵抗或许还有一条路……”
扯着嗓子大声地叫唤,闫如象已经麻木了,城外能有一战之力的人不足两万,其余的都是流民。
“拼咧,谁不拼谁就是瓜怂!孬种!”
人群中有人喊道,大抵是饿得受不了,先搞点吃的再说。
“娘,我参军去,先给你们弄半个馍。”
又有汉子哭着说道。
“我参军,先给馍……”
不断有人喊道。
城楼不高,竹筐吊着馍下来,军官命人看守,然后排队领取。
馍很硬,但嚼在嘴里却很香。
闫如象手下只有八百多人,这么被军官一喊,自己又收编了几百人。
“校尉,能多给半个馍吗?我娘我妹子都靠我养,明天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