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泛白的薄唇停留在泛红挂泪的眼角,从眼眶溢出的潺潺流水尽数消失在唇瓣,眼泪偏咸,他却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
眼角的异样让许羡身子微怔,长长浓密的睫毛像蝴蝶振翅,上下摆动。
她稍稍平复心情,抽泣声小了下去,嘟着红润的嘴唇,不满控诉,声音断断续续。
“江时白,你……就会欺负……人,仗着在公司是我……领导,逮着……我欺负。”
她已经没有理智,不管从前江时白如何照顾她,她都一票否决,只觉得他不可理喻,一直在仗着身份压榨她。
眼泪终于止住,江时白稍稍镇定一点,看了眼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她。
满脸水痕交错,委屈的水眸和挺翘的鼻尖变得红彤彤,红晕不自然在双颊和耳根蔓延,抽泣停不下来,哭得不能自已。
长臂伸向床头柜,从纸巾盒中抽出柔软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她脸上的眼泪,动作温柔细心。
费了好几张纸巾才将她脸上和脖子上的眼泪擦干。
江时白双臂环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宽厚干燥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拍着瘦削的后背,语气恢复以往的镇定自若。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逼你,应该顺其自然,对不起,羡羡。”
“你是我的小祖宗,以后你是我的领导,不论是公司,还是家里好不好?”
“你可以生我的气,待会儿我就回书房,听你的话,等你什么时候气消了,我再回来睡觉,但是你别哭,嗯?”
他不疾不徐的声音低沉温柔,像是清风拂过耳畔,带来身心愉悦的舒适。
许羡的脸埋在他的胸膛,耸动的肩膀慢慢平静,理智回笼几分。
她觉得有点丢人。
干嘛要对着他哭啊!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男人不断低头认错道歉的声音,就差把他的心肝肺全部掏出来给许羡瞧,哄人的话术一套接着一套。
静默片刻,许羡觉得脸庞越来越烫,不是由内而外散发热气,倒像是从外到内传输热量。
她下意识摸了摸他的手臂,惊觉体温很高。
“江时白,你好烫!”
她立马从他怀中抬起头,借着暖黄色的灯光看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