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在营帐中坐立难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片刻后,终是起身,悄然朝侯仁帐篷潜去。
夜色如浓稠墨汁,将世间万物裹于其中,唯有寥寥星光费力地穿透黑暗。
她身形灵动,仿若融入夜幕的鬼魅,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兵丁,每一步都轻若无声,生怕惊起一丝波澜。
侯仁帐篷渐近,可那周围森严的守卫却如铜墙铁壁。
他们身姿挺拔,手持寒光闪闪的兵器,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春娘隐匿在阴影之中,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
尝试从不同方位靠近,皆因守卫严密而受阻,犹如困于迷宫的飞蛾,寻不见出口。
她时而藏身于茂密灌木丛后,借枝叶遮掩身形;时而猫腰于营帐车辕之下,借物体阴影潜伏。
然而,无论如何变换位置,那严密的守卫防线始终无懈可击。
良久,她只得无奈折返,满心失望似铅块般沉重,压在心头。
归途中,她满心不甘,思绪纷飞。
侯仁为何如此警惕?如此森严守卫,若非藏有惊天秘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山贼之事、侯仁的拖延之举与这严密防备必然存在千丝万缕联系,可关键线索却如隐匿于深海之珠,难以捞取。
回到营帐不久,萧凌宇便匆匆归来。
春娘急忙起身相迎,未及开口,萧凌宇面色阴沉似暴风雨将至,抬手止住她话语,沉声道:“春娘,舅舅侯仁竟妄图放掉这些山贼与四大头目,却不肯吐露半字缘由。”
春娘娇躯一震,美目圆睁,脑海中瞬间闪过晚宴种种。
她樱唇轻启,缓缓说道:“世子,晚宴之上侯仁言行着实蹊跷。他身为府台,掌管一府军事,却拖延山贼押送,如今更要私自放虎归山。山贼肆虐,百姓受苦,他岂会不知?如此行径,必有所图。”
萧凌宇剑眉紧蹙,沉思良久,目光陡然一亮:“春娘,依你之见,他莫非是想养匪自重?借山贼之势扩充自身力量,稳固在这一方之地的权势根基?若山贼横行,朝廷或会增拨兵力、物资予他,以助剿匪,他便能趁机中饱私囊、增强实力。”
春娘微微颔首,神色凝重:“世子所虑极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