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自那府兵处悄然折返,行至营帐后僻径,方觉冷汗透衣,湿冷黏腻,仿若一条冰冷的蛇在肌肤游走。
她深吸凉气,强抑满心惶惧与疑虑,美目灼灼,思绪纷飞如麻。
侯仁行径诡谲至极,与山贼勾结嫌疑愈发浓重,然确凿实证仿若缥缈云雾间的灵犀之角,难觅影踪。
恰此时,松离急切求见。
入帐后,不及寒暄,便急声禀道有重大情报。
原来,昨夜萧凌宇便先觉事态险峻,虑及春娘孤身涉险或力有不逮,遂暗遣松离另辟蹊径,彻查山贼押送受阻之谜。
松离马不停蹄驰往县城,夜色中,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一条朦胧的尾迹,仿若一条蜿蜒的巨蟒。寒风似刀割面,他却浑然不觉,满心皆为破局之念。至县城寻至萧凌宇三叔处,三叔闻听来意,即刻遣人四出探查。
经一番周折,终得惊人线索。
三叔面色凝重,向松离言明:“吾此前未通传府台,然眼线于县城窥见四大头目的心腹纵马狂奔向府衙,那匆忙焦灼之态迥异平日。
初时眼线未觉异常,昨日其反常情状太过惹眼,方上报于我。
” 松离心内悚然,即刻揣此情报归营,将详情一一禀明春娘。
春娘闻报,娇躯微颤,诸多迹象于脑海轰然串联,几可断定侯仁养匪为患,妄图借山贼坐大势力、饱填私囊、鱼肉百姓。
然此刻尚缺关键铁证,若贸然行事,恐打草惊蛇,致山贼逃脱、百姓蒙难。她于帐中来回踱步,秀眉紧蹙似峰峦攒聚,贝齿轻咬朱唇,直至唇绽殷红血痕,方决然立定,待世子归帐,共商破局大计。
每一步伐踏在营帐内地面,皆似叩响命运之门,声声急切而沉重。
未几,萧凌宇悄然归帐,春娘急趋前迎,将所知所察、所猜所虑尽皆道出。
萧凌宇铁拳紧攥,关节泛白,怒目圆睁:“恶贼侯仁!竟敢行此等卑劣勾连之事,陷百姓于水火!春娘,吾等当如何拆解此局,护百姓周全、保山贼押送?” 春娘凝眸深思,肃然道:“世子,侯仁既已着手布置,防卫必森严。
吾等可先佯作不知,你仍与侯仁虚与委蛇,探其口风;我则暗中观察山贼与府兵动静,留意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