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诗妍不知该如何形容顾学义目前的生活,心里酸楚。
这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希望他的生活轻松舒适。
顾学义翻身起来,盘腿坐在刘诗妍对面,“小傻瓜,别人说啥你都信,我那是跟你开玩笑的,哪有什么工作。”
“我就是一个农民,一个山里农民,脸朝黄土背背朝天的农民。”顾学义带着自嘲说。
刘诗妍并没有反感先前顾学义的玩笑,“农民又怎么了?没有农民哪来的粮食?往上数三代哪个不是农民?”
“农民也有他们的生活,也有争取活的好的权利。”
刘诗妍脸上轻盈的笑意让顾学义心里舒畅了不少,对方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
顾学义突然想和她聊聊自己的家庭,自己的艰难。
“我们家成分不好,是地主,父亲被村里人整死了。姊妹兄弟六个,母亲为养活我们受了许多苦。”
刘诗妍没有插话在旁边静静听着顾家的故事。
“父亲去世那年,我十二岁,念初一,弟弟妹妹都小,不得不辍学回家挣工分养家。”
刘诗妍满眼心疼,“十二岁,扛的动锄头?”她没干过那些活,没体会过那种感觉。
不过想想,自己也是十二岁开始一人生活的,跟好多人不理解一样的。
逼到头上,也不得不承受。
“也没啥干动干不动的,生产队里都是磨洋工混日子的,我就干些轻活,队长只给记半个分工,我也不需要那么卖命。”
顾学义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年代,父亲虽然不是被拉去批斗就是生病卧床,但还能看到。
父亲就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就算卧床,家也是完整的。
那时父亲给顾学义和顾学忠命令,每天拾三背篼牛粪用来烧火做饭。
因为他们家是地主,队里不给分柴火,只得自己解决。
三背篼牛粪对一个白天要上学,仅十岁的孩子来说根本完不成。
早上上学前,顾学义天麻麻亮就要去拾一背篼牛粪,中午放学不走大路回家。
而是绕道半个村庄的小路,拾点牛粪回来。
下午放学也是先拾牛粪,再写作业。
就算如此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