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人进入一定年龄段的苦难,预示着老了。
顾学义想,应该出去和老丈人打声招呼,可又不想动,觉得明天也不是不行。
翻个身继续躺着,浑身不舒服。
这时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老板要往这个房间安排人了,看来房间不够了,这也更睡不了觉了。
“你们这儿住一个,其他的到这边来。”老板推开门对韩建国的人说,然后“吧嗒”拉开电灯。
能住房间里的一般是司机和管理层的人,顾学义多半认识,不过这会儿他不想搭理,仍蒙着头装睡。
顾学义有睡觉蒙头的习惯,不然睡不着,这是沈玉从小把他们养成的习惯。
孩子们多,如果有一个晚上哭了,会吵醒一炕,这样沈玉就不知该哄哪个了?
所以晚上她就想办法用被子把孩子们一个一个蒙起来。
几个孩子都留下了这样的习惯,头上不盖点东西没安全感。
“老马,你睡这儿。”韩建国不想和不熟悉的人睡一间房,指了个司机说。
他要和小助手住一起,有个人端茶倒水伺候着,这才有老板的普儿。
然后有个人走进来,把包放床上,拉开包拉链,取洗漱用品。
这个人一直没说话,不知道是谁?那人出去又进来,打了水,哗啦哗啦洗脸。
杯子,暖瓶,牙具还有不知名的东西发出各种声音,那人又开始嘘溜嘘溜喝水。
长途司机路上都不太敢喝水,除非必要。这会儿要补充水分。
顾学义没睡着,这样刻意一动不动的躺着,有点累,干脆坐了起来。
今晚见和明早见又有啥区别?
两个人都望向对方,“嗨!怎么是你?”老马先开了口。
老马其实不老,比顾学义大一两岁,当时车队里姓马的有好几个,为了区分,大马小马的就叫开了。
大家都这么叫,已是习惯。
顾学义睡眼惺忪的望了一会儿,咧嘴笑了,“老马师傅。”
顾学义的牙很白,笑起来又好看,老马愣了一下,只觉得眼前一亮。
心中腹诽:一个老爷们生这么好看干嘛?连他这个同性看了都心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