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六阳的生意都在正定,要捐官自然是首选正定县。
问题又来了,正定县的知县、县丞、主簿、典吏,可都在呢!
现在一个萝卜一个坑,你要上任,就得有人下任。
好巧不巧,正定县的县丞黄茂与知县谢金荣经常因政见不合,闹的不愉快。
谢金荣有心将黄茂排挤出去,可是,人家是正儿八经的三甲进士,朝廷任命的正八品县丞,若无重大过错,想弄下去也没那么容易。
再说了,大家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
说不定人家哪天发达了,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因此,这件事便暂搁起来,没有再提。
范六阳知道其中的难处,也没有勉强,只是静静等待机会。
终于,机会来了!
何复的突然出现,说明正定县做出了政绩。
谢金荣得到上官的重视,以后说话办事,自然就更加有分量。
想要挤掉黄茂,现在就是机会!
昨晚特意拉着自己陪酒,就是给自己露脸的机会。
接下来要做的,只有一件事,砸银子!
谢金荣这里,还有正定县上上下下,除了黄茂,都需要打点。
知府那边也要做好准备,只要时机成熟,便果断出击!
范氏家大业大,看不起自己这个旁系,那就让他们刮目相看!
想到这里,范六阳赶忙起身,深鞠一躬。
“若此事办成,在下无以为报,今后唯县尊大人马首是瞻!”
“坐下,坐下!”
谢金荣摆了摆手,说道:“你我这么多的年的交情,说这些话见外了,若你得偿所愿,进入朝堂,日后还需互相关照,互相帮衬!”
“在下谨记!”
范六阳坐回来,端起酒杯:“先干为敬!”
说完之后,一仰脖喝了下去,然后再次斟满。
谢金荣也端起酒杯,说道:“听闻最近陕北非常缺盐,范贤弟没有想法吗?”
范六阳神色微变,赶忙道:“在下的生意只在正定县附近,晋商当中,总共有八大家,囊括整个山西和陕西,那边的生意轮不到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