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转移良田,多是伪造契约。贫民并未收到田地,而豪强大户却得以减轻赋税。临到末了,还是贫苦百姓遭罪。”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沉默无言。
柏清玄躬身一揖,声音清朗:“陛下,豪强大户逃税是新政推行的最大阻力。与其增加税收,令本就凋敝的民生不堪重负,不如拿豪强大户开刀,以慰民心。”
薛如海回京后,一连踌躇了好几日。手里握着边城军费缺支的罪证,想讹兵部一笔又不知从何下手。
“娄大人,”薛如海讪笑,“听闻近日娄大人忙得不可开交,甚是辛苦啊!”
兵部左侍郎娄涛端起茶盏,瞥了眼门外,见四下无人,才开口埋怨一句:“边城那档子破事还没完,兵部就这几个人,哪里够用?”
薛如海探了探身子,凑近他道:“武部堂为人刻薄寡恩,杂家倒是略有耳闻。娄大人在部里鞍前马后,却常被他数落,杂家深为娄大人抱不平!”
说着,他刻意降低音调,道:“杂家倒是有个法子,可让娄大人以后松快些许,不知娄大人意下如何?”
娄涛刮去茶水上的浮沫,垂眸想了想道:“薛大人有何高见,不妨直说!”
“杂家前些时陪夏侯将军去了趟边城,”薛如海娓娓道,“打听到不少武部堂的丑闻。”
听到这里,娄涛的手倏尔一顿。
他抬眸,望向薛如海道:“丑闻?”
“娄大人以为,边城将士为何惨败?”
薛如海问得突兀,娄涛莫名一怔。
“因为他们缺了这个……”
说着,薛如海伸手朝他比了个圈。
娄涛面色一滞,赶忙放下茶盏。
“娄大人别慌,”薛如海抬手安慰道,“杂家不过知道些皮毛而已,至于军饷、盔甲、棉衣和栗米具体缺多少,杂家心里是没数的。”
“薛大人,”娄涛面色惨白,颤声道:“此事可与在下无关啊!”
“杂家明白,”薛如海抿嘴一笑,“这不是给娄大人支招,可用此事压压武部堂的气焰么?”
娄涛会意,拱手一揖:“还请薛大人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