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海讶异一声,那小兵暗道不好,想起适才在林子里偷偷吃了一把野菜,没想到竟是韭菜,不觉啧了啧舌,埋着头不敢动弹。
“薛大人,军医都说了,二柱并非食用牛肉才倒地不起,还请薛大人饶了属下义妹,属下代义妹给您赔不是了。”
蓝昊天咬了咬牙,给他磕头道歉。
“哼!”
薛如海不依不饶,看了吉鸿昌一眼,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吉指挥使,擅闯行宫禁地鞭三十,把这女子和卫百户拖下去。”
吉鸿昌瞥了一眼鱼菲然,面露难色:“薛总督,这……让属下鞭笞民妇,不好吧?”
“什么意思?你们是要造反不成?”
薛如海冷冷睥着他,见他一副为难模样,不禁心下一疑,转向鱼菲然道:“你,报上身家名姓来!”
“小女鱼菲然,是明远侯府的二小姐。”
“明远侯府?”
薛如海瞅了她一眼,穿金戴银,一身富贵。又见她手里揣着一袋沉甸甸的荷包,立时会意,转而说道:“鱼二小姐既是无心之失,杂家也不好太过苛责。”
他冷冷瞥了眼蓝昊天,继续道:“卫百户触犯军纪,今日不罚不行。吉指挥使,把他拉下去鞭三十。”
“是,末将领命!”
蓝昊天死死瞪着薛如海,愣是不愿跟吉鸿昌走。
吉鸿昌使劲拽他,鱼菲然也劝了他两句,他才提步随吉鸿昌离开。
三十鞭抽完,吉鸿昌看在鱼菲然和她姐夫的面子上,怕蓝昊天再惹是非,索性遣人把他送回京城。
柏清玄下班回府,像往常一样回书房处理府中事务。
拾起书案上管家送来的中公账簿看了看,发现二房堂弟柏清骏最近支取频多。
“杜仲,去叫二爷过来一趟。”
杜仲赶紧应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领着位一身竹青圆领袍的男子回来。
“大哥,你找我?”
那男子一双吊梢眼,俯身作揖时偷偷觑了他一眼。
“二弟,库房说你近日支取了五千两银子,该不会又去赌坊豪赌了吧?”
人都以为柏家清流不染污泥,却不知穿绸子吃糟糠,不过表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