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气洋洋,整个贡院外围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柏清玄把京城会试交给礼部尚书元奕朋负责,按元奕朋的筹划,此番会试朝廷将录取五百名贡士,其中,出身寒门者要占到三分之二以上。
虽未对外宣布这一决策,但仍有不少勋贵和世家嗅到了危险的气味,水家和吕家便是其中之一。
吕义康找上水永博时,颇有些气恼:“水部堂,你看看柏清玄那小子都做了些什么?这批举子竟有一大半是乡野莽夫,简直丢我朝廷脸面!”
水永博清楚他的来意,但此事他不能一人做主,便随口安慰一句:“吕部堂,你先别上火,这事依我看不一定能完美收场。”
“哦?”吕义康收起愤怒,赫然一惊,问道:“此话怎讲?”
“你看,柏清玄一下子招来数百名贡生,这些人若不能及时授予官职,便都要送往国子监继续深造。”
他呷了口茶,继续道:“这些贡生本就家境贫寒,朝廷财政又是这么个情况,无力承担巨额学杂费,他这么做只会把朝廷推入两难境地。到时候,这些人遣散不得,又不能留在京城,势必成为一股祸害。”
“对,”吕义康拊掌喝道:“水部堂说得太对了!他柏清玄最后只会颜面尽失,被这些学子唾弃鄙夷。”
水永博没有应声,只安安静静喝着茶。
须臾,吕义康又道:“不过,若柏清玄动用他那副嘴皮子,说服了这群人又该如何?届时,他不仅成功施行了新科举,还收获一大群拥趸,岂不是如虎添翼,更加目中无人?”
“这个嘛……”水永博略作思索,道:“柏清玄到底年轻,他一下子搞这么多拥趸,又都是些无官无爵的散民,能干成什么大事?吕部堂,你也不必过分担忧,放宽心,咱们不如静观其变,当成看戏好了!”
“话虽如此,可我……”吕义康话说一半,瞧着水永博未有丝毫动容,嗔道:“行,合着我看,这事是未有撼动你们水家利益。我告诉你,若任由那小子这么搅和下去,信朝江山迟早要完!”
说完,他便一拂袖悻悻离去。
水永博欲起身喊住他,忍不住面上一笑,声音都带了几分浮浪:“吕部堂,您别生气啊!这事水家自然着急,但急也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