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先帝爷的子嗣,骨子里淌着昭武皇帝的血。昭武皇帝痛恨王亲贵胄,为打压他们采取了不少雷霆手段。陛下承袭父命,根本不可能对王亲贵胄有任何宽松态度。”
蓝昊天眉头一压,怒道:“你说这些做什么?”
“我的意思是,”
柏清玄不疾不徐,一字一句道:“即便没有我柏清玄,陛下也不可能就此废止新政。若惹急了陛下,情况只会比现下更糟。有我斡旋其间,他们才能喘过一口气,不是么?”
蓝昊天抹掉嘴角的血渍,嘲讽道:“绕了这么大弯子,原来你是在向他们求饶。想活命直说嘛,何必讲这些大道理。皇上什么态度我不清楚,我只知你阴险毒辣、累及无辜、罔顾人命。”
“你走吧,我不与你多言了!”
柏清玄调转剑身,拿剑柄重重推开他,叮咛道:“叫你家主子换个脑子聪明点的出来见人,像你这种还是乖乖呆在府内端茶递水的好!”
“你说什么?”蓝昊天胸口窜起一股怒火,吼道:“谁脑子有问题?”
柏清玄笑而不语,把银月收回剑鞘,扬长而去。
蓝昊天还欲偷袭,却被他厉声喝住:“再来一次,我可不轻饶你性命!”
说着,他拔出银月几分,冷光四溢震得红凝嗡嗡作响。
蓝昊天又气又恼,立在那里恨恨咬牙。
看着柏清玄悠悠离去的背影,蓝昊天胸口怒火烧上了头面。
他扯着干哑的嗓子,朝柏清玄喊道:“你给我等着,终有一天我会干倒你!”
“柏某随时恭迎!”
踉踉跄跄回至费宅,蓝昊天满脸郁色。
他原以为柏清玄不过态度倨傲了些,却没料想他是个自私自利的佞臣。
身为柏家家主,身为柄国重臣,他以权谋私、借口新政为柏家攫取利益。不认错也就算了,还把爹爹贬低成蝼蚁一般的宵小之辈。
没有丝毫同情心,冷血腹黑,简直不是人!
他朝着桌子砸了一拳又一拳,猛烈的撞击声震得屋外奔来的仆从心惊胆寒。
仆人们见他一身血渍,吓得魂飞魄散,又是问东问西又是烧水买药,还派人跑去明远侯府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