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五月份崎城知府确实从当地库房支出官银五万两,用于平山县赈济灾民。
可这五万两官银从崎城送出后,便没了后文。平山县理当收到这笔银钱,却个个摇头否认。
“无论如何,崎城库房确实少了五万两官银。”
严安对柏清玄解释道:“可下官未有查出这笔银钱去向,崎城知府一口咬死是平山县令贪污公款,下官也无法定案。”
“本官明白了,”
柏清玄对他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涉案人员定要看好了,勿让他们有机会自伤。”
“下官明白,”严安鞠了个躬,“那下官便先行告退。”
皇帝回京那日下了场滂沱大雨,把数月以来的暑热冲刷殆尽。
大街小巷人影伶仃,正值蓝昊天下工回家,他独自徘徊在雨中,被雨水抽打得烦躁不已。
那日柏清玄与他一战,打得他毫无招架之力。
他后悔当初没跟季展好好学习武艺,又懊悔当初没跟大哥好好研习经书,以致如今文不成武不就,半瓢水浪荡江湖。
昨日,永州旱情一案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蓝昊天本想向兄弟们打探详情,却不想被柏清玄撞上,当面被骂“勿要多管闲事,多嘴多舌搅扰圣听”。
柏清玄说的没错,此案涉及皇亲国戚、勋贵世家,里头利益交织错综复杂,他一个小小百户散播这些流言,若被皇上知晓,定会受到严惩。
永州大旱与他何干?关注地方灾情是朝廷的事,他只需守好朱雀门就行,掺和国家大事并非他职责所在。
“听说永州平山县令为了禀报灾情,连命都搭上了!”
“啧啧,我说怎么今年夏季米价虚高不下,原来是临近郡县大旱颗粒无收导致的!”
“我看今明两年朝廷都不会好过!如今土地捏在勋贵手里,国库无银,百姓困厄,哪儿来的钱赈灾?除非把所有勋贵都打掉还差不多。”
他行在雨中,耳畔零星传来路人们的低声议论。
正欲抬眸,忽闻一道犀利的声音:“都别聊了!小心被官府的人抓去判刑!这案子朝廷还没个定论,会不会严惩勋贵都不一定呢!雨下这么大,快走吧!”
人群散去,大街上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