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对着他叩头一拜:“大人,民妇番红,要状告当今内阁首辅乱政扰民!”
此言一出,柏清玄顿时心下一紧,杜仲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呵呵,”
蓝昊天哂笑一声,扬起嘴角喃喃道:“这下都不用我收拾他了!”
空气沉寂须臾,柏清玄微微抬手指着她问道:“首辅大人如何乱政扰民,你倒是说说看!”
那妇人顿时眸底一湿,略带哭腔道:“内阁首辅柏大人,一意孤行,蛊惑当今圣上颁发黄册制度,扰乱民间秩序,豪强大户借此欺压贫苦百姓,逼人买田,一年不到便使农户债台高筑,被迫放弃祖产离乡背井。”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杜仲这才反应过来,对着她怒声喝道:“你这疯婆娘来找我家公子发什么疯?还不速速退去,小心我叫官府派人来抓你!”
“不,民妇不走,”那妇人一脸哭相,哽咽道:“民妇死也要请首辅大人停止新政!”
闻得新政二字,杜仲胸口怒火中烧,“你这疯妇说什么鬼话呢!赶紧走,否则我真叫官府去了!”
说着,他便假意提步离开。
那妇人不管不顾,又往前膝行几步,道:“大人,还请大人向陛下谏言停止新政!”
天光微亮,御街上行人渐渐密集。不少人见此场景,纷纷驻足围观,不多会儿便把柏清玄的马车围了好几层。
蓝昊天怕错过好戏,忙挤进人群偷偷观望。
柏清玄立在车辕上,一时进退两难。
围观的人听着妇人陈述,忍不住指着他交头接耳。
“民妇番红本与郎君一家三口生活在永州石城,自去年起,石城大小灾情不断,原本堪堪过得去的日子一时捉襟见肘,便向当地豪强大户借了点高利贷勉强度日。”
说着,她抬手抹了把眼角的泪水,继续道:“谁知去年开始,首辅大人在境内推行黄册制度,那些豪强大户为躲避高额赋税,假意卖田给我们一家,要我们每年按期上缴三次租税,以抵消部分债务。今年突逢大灾,田地半分收成都无,我们一家债台高筑,一日比一日困窘。最终不得不变卖祖产,离开石城老家四处流浪。”
“那你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