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元老大人前来,就说本官有急事与他商议。”
柏清玄抬抬手,对值房里的郎官吩咐道。
那郎官点头哈腰,道一声“是,大人”便转身跑出值房。
不一会儿,元奕朋急急忙忙走进值房。
“元老大人不必拘礼,快坐下说吧!”
元奕朋知晓情势紧急,一屁股坐在书案对面的椅子上,张口问道:“子玦,如今事态逼人,你打算如何处理?”
“先召回派下去的钦差大臣,换上自己人重新调查诡卖良田案。”
柏清玄一字一句认真说道。
元奕朋咂巴下嘴,眼珠子转了转,“你打算如何查?那些人不会乖乖就范,主动道出自家田产的。”
“晚生知晓,所以晚生打算出台一项新政策,清丈田亩,销毁诡卖良田契书,还受害百姓一个公道。”
柏清玄说得掷地有声,元奕朋摸了摸几缕稀疏的络腮胡子,“此时再提新议恐怕不会被陛下采纳,子玦,清丈田亩可以,但不要与新政挂钩。若此次清丈行动能达预期结果,再将其推广至全国,添入新政之中。”
“元老大人言之有理,”
柏清玄望着书案上沾了墨汁的羊毫笔,道:“老大人,依您之见,如今新政已受百姓抨击,今后该何去何从?”
元奕朋早已深思过这事,拊掌答道:“要挽回天下民心,必补偿因黄册受害的百姓,并号召他们加入拥护新政的队列。子玦,老夫有种不祥的预感,不出半载天下流民必将成势,届时信朝江山恐会面临灭顶之灾。”
“元老大人,这……”柏清玄抬眸,与他矍铄的目光相碰。
流民四起,纷争不断,内乱频发,外患又如何会冷眼旁观?
信朝本就积弊颇深,国库空虚,兵备虚弱,此时再来一场战乱,信朝必将倾覆!
“子玦,信朝江山会否崩塌,全看你此时如何应对?”
柏清玄感到一股沉重的负担加诸于肩,顿了顿答道:“晚生明白,多谢元老大人提点。”
待元奕朋离开值房后,柏清玄俯首凝视书案半晌,提起羊毫笔挥洒豪情,书就一道《议安抚永州失地百姓疏》。
午时一刻,这道疏文被呈送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