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子,柏清玄听得精神一振:“竟是如此,本官只听闻他欺压下属,却没料到他行迹如此恶劣,竟敢欺君罔上,贪污纳贿。”
二人沉默须臾,柏清玄开口道:“孔大人身为言官,手握风闻奏事、弹劾谏议之权,凡事不必拘着紧着,放开胆子去做就好。即便你参议陛下,也不为过失。”
“下官明白。”孔林楚紧了紧眉头,掷地有声道:“柏大人,下官决定就此事参吕部堂一本,您意下如何?”
柏清玄沉眉敛目思虑片刻,倏尔提起羊毫笔来书就一个大字,提起笺纸朝孔林楚示意道:“参他容易,可要扳倒他就难了。”
孔林楚看了看笺纸上的字,斗大的墨字清逸脱俗,是一个“等”字。
“大人,您这是……”
他话说一半,柏清玄接着解释道:“吕义康在朝耕耘数十年,朋党众多,你参他一本,皇上顶多判他个贬谪,待到风平浪静后,又会重新启用他。”
孔林楚见他不允,面上一时尴尬不已,“那大人的意思是,等机会一把推倒他,铲除他的党羽门生?”
“对,”柏清玄放下笺纸,塞进手里揉成一团,顺手扔入香炉里点燃。
袅袅青烟升起,他凝视着烟火沉声道:“吕义康非是寻常小吏,几句风言风语对他影响甚微,陛下一定会想办法包庇他的过失。我们得挖出更多罪证才行!”
“罪证?”孔林楚一愣,问道:“下官弹劾百官并不需证据,即便抓不到他卖官鬻爵的实证,陛下也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话虽如此,”柏清玄盖上香炉,悠悠说道:“可你目前的弹劾奏章只能扳倒他一人,我们必须另想办法让事态扩大,牵扯出他的党羽一窝端才行。”
“下官明白,”孔林楚拱手一揖,郑重道:“下官一定严密观察此事,尽快给大人一个交代。”
“好,你先去吧!”柏清玄朝他挥挥手,心中不甚欢喜。
永州的案子虽已定谳,但吏治腐败的问题却给了他狠狠一击。
无论是奏章丢失案或是官银遗失案,都没能给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结果。水容泽无疑是去救场的,为保住永州大小官吏,水家可谓下了血本。
诬陷章正和蓝昊天,甚至牵连到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