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柏清玄挺直身板,直视皇帝:“他们自然不会谋害陛下,而是要嫁祸于人。”
皇后忽然哂笑一声,揶揄道:“柏大人,你该不会是想说,钟家故意害你吧?”
皇帝紧紧盯着他,柏清玄从容答道:“是。”
“你!”皇后伸出一只玉手指着他,犀利问道:“钟家不过是个皇商,拿着朝廷的许可经营矿藏,与你柏大人有何利益冲突?他们为何要行此诡计陷害于你?”
皇帝不觉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你说钟家害你,又有何证据?”
“臣没有证据,但臣依然想要为自己申诉。”
柏清玄说得掷地有声,“钟家与吕家素有来往,钟老板更是吕家老爷私底下认养的义子,如此关系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可吕家与你又有何嫌隙?”
皇帝半眯着眼睛问道。
柏清玄一时怆然,苦涩道:“陛下,卑臣与吕家有何过节,您不是心知肚明么?臣为了新政,宵衣旰食、夙兴夜寐,从未缺勤懒怠。先是削弱各地藩王势力,惹怒了一干王公贵族;后又整饬吏治,惹恼了朝廷百官;接着推行黄册和新科举,令各大勋贵世家反感。陛下,臣为信朝江山社稷,与多少人结下仇怨,您难道真不知么?”
这话说得皇帝无言以对,放低声音道:“柏卿说的这些,朕都知晓。可目下长石山的情况,柏卿只一张嘴该要如何解释得清?”
“敢问陛下,”柏清玄沉声:“到底有何证据,明确指证卑臣就是推下巨石之人?”
皇帝心内发虚,收敛怒意:“柏卿,朕也不愿相信你会如此待朕。只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朕希望你能就此事做个表态。”
皇后偷偷扯了一把皇帝衣襟,皇帝对她挤挤眼,吩咐柏清玄退下。
刚回内阁值房,便见吏部给事中孔林楚立在一楼大厅里,仰首观赏墙上字画。
“玉森,”柏清玄上前一步,“几时来的?为何不去二楼坐着等?”
孔林楚转过身来,拱手一揖,“见过柏大人!下官来不多时,见这墙上字画不错,便驻足欣赏一番。”
“上去说吧,”柏清玄指了指阶梯,低声道:“这里人多口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