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破坏。只是信朝积弊日深,子玦立誓要革除痼疾,顾不得那么多,才会令柏家腹背受敌,成为众矢之的。”
清正的声音顿了顿,继续道:“子玦四岁开蒙,一直秉持圣人教诲,谨言慎行。如今位高权重,牵一发而动全身,未有照顾好柏家基业,子玦深知有罪甘愿受罚。”
透过窟窿的烛光照亮蓝昊天的脸,射入他黑亮瞳仁。他往洞口凑了凑,想听清屋里人说的每一句话。
“可天下百姓没有罪,纵使要子玦千疮百孔,子玦也绝不放弃新政!望各位列祖列宗保佑,子玦此生不惧生死,唯惧不能如愿以偿。”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飘进蓝昊天心里,撞上他杂乱不堪的心弦。
“圣人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现如今民不聊生,吏治腐败,君上是非不分、碌碌无为,我作为柏家后人,此时正该站出来谏言除弊,为何要我缄默不言?”
声音有些激动,蓝昊天忍不住喉结滚动一下。
“爹,娘,你们说儿子该不该这么做?”柏清玄眼神恳切,望着香案上一层又一层的灵牌,乞声说道:“你们最疼子玦了,你们也会支持子玦的是吧?”
“一定会的,子玦在你们心里,永远是那个善良温柔的男孩子,而不是阿谀奉承、心狠手辣的当朝首辅,对不对?”
屋顶上,蓝昊天心底一酸。
没爹没娘,听鱼菲然说,柏清玄十二岁的时候,爹娘就双双早逝。
也因此,这小子十四岁就不得不执掌柏家中馈,成为柏家家主。
与他相比,蓝昊天算是活在蜜饯里,一直到十八岁都还有爹娘和兄长们的宠溺疼爱。
善良是有的,温柔他不甚苟同。
蓝昊天心想,或许那小子的温柔压根没想过给他吧!
祠堂里的声音停了下来,柏清玄静静跪在那里,月白衣衫散着朦胧柔光。
没人呈上晚膳,他肚子一阵嗡鸣,为了节省体力干脆合上双眼,闭目养神。
一炷香、两炷香的时间过去,祠堂外寒风呼啸,蓝昊天冻得瑟瑟发抖。
祠堂里烛火灼人,柏清玄忽感一阵眩晕。
他抬手捂紧额角,鼻子里满是呛人的烟味。不知从何时开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