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艰涩道:“二叔公,子玦的大任是为圣上谋国,牺牲些许柏家利益在所难免,还望诸位叔公理解!”
“不行!你明日就写辞呈,老夫审阅后帮你送呈御案!”
二叔公说得斩钉截铁,丝毫不容置喙。
“子玦不孝,不能答应二叔公的要求!”
柏清玄亦很决绝,别过脸去不再看他们。
“子玦,你……”
大老爷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得再次拉起二叔公的衣袖,乞求道:“二叔,要不今日你们先回去吧!子玦伤成这样,难免脑子发晕犯浑,不如待他康复后再行商议致仕一事,可否?”
“是啊,二叔。”
三老爷忽然冲出来劝道:“反正子玦伤成这样也上不了朝堂,跟致仕没什么差别。不如过段时日等他清醒些,我们大家再一起讨论这事吧!”
听着满屋子人都在劝,二叔公皱了皱眉头,叹气道:“好,今日老夫先不强求此事,但你们可要看好他才是,别再让他做出损毁柏家的事来!”
几位老人家摇头离去,大老爷凑近床前,观察着柏清玄的神色,小心说道:“子玦,你别怪二叔公他们。这次你去永州,查出大小弓真相和崎城知府盗用官银走私一案,重创了吕家,但也因此令柏家遭受波及,失去了所有盐铁矿和茶马盐的交易。”
早在柏清玄返回京城前,皇帝就已收到他揭发吕家走私官银的奏疏,为此大发雷霆三日不能下床,最后狠狠惩罚了吕家在内的所有世家大族。
柏清玄垂首不语,心中怒火翻涌,掖在被子里的手攥得死死的。
“子玦,你先好好休息,万事都还有得商量。你也别太担心,二叔公他们就是脾气倔,等过几日陛下心情舒畅点,那些交易文书还能再拿回来的!”
大老爷悉心劝慰,柏清玄只是颔首示意。
待众人散去,杜仲合上房门,柏清玄突然狠狠砸烂了药碗。
砰一声巨响。
碎片溅了一地,差点割到杜仲。
他急忙跑近床沿,抱起柏清玄的肩膀,哭道:“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奴才从未见过您发这么大的脾气!”
柏清玄垂首不语,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喘息,身子不住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