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石头做的心我不知,”他低声呢喃,“但一定不会是泥巴捏的人一摔就烂。”
养心殿飘着一股浓浓的药味,经久不散。
皇后来看皇上时,特意带了一份清单,上头写着明日太后寿宴的菜单和戏目安排。
“陛下,”皇后微微探身,靠近皇帝的脸,轻声道:“明日就是太后娘娘寿辰了。”
皇帝缓缓掀开眼帘,目光虚散,哑声道:“是么?可惜朕这样子……是没法去了。”
“陛下,这不还有臣妾么?”皇后补充一句。
皇帝面露哀色,憾声道:“也不知还能活到几时?是朕不孝,要母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陛下!”皇后把脸贴近他胸口,低声抽泣:“陛下千万别这么说!您是天子,身上汇聚天下灵气,怎会轻易英年早逝?”
“别说了,朕有自知之明。”
皇帝别过脸去,沉默片刻后道:“皇后,明日寿宴还需你多多费心了。母后年事已高,指不定来年撒手人寰,咱们做儿女的要多孝顺她老人家一些才是。”
“是,臣妾明白。”皇后嘴角一扯,垂着头冷笑起来。
皇帝缓缓合上眼皮,总觉这段时日以来精神不济,清醒不了多大会儿便又开始昏昏欲睡。
待到皇帝睡去,皇后才慢慢起身。
走出大殿前,倏尔停步问向一旁宫人:“目下还是每日一支香的剂量么?”
“回皇后娘娘,是的。”
那宫人垂着头小声答道。
“从今日起,逐渐减小剂量,直至陛下恢复正常。”
皇后斜眼睥着宫人,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
“是,奴才遵命。”
翌日清晨,仁寿宫忙碌一片。
寿宴在正殿后的花园里举行,整个殿后回廊上摆满桌椅,花园里也塞得满满当当。
太后枯坐在太妃椅上,丝毫没有欢喜之心。
依着柏清玄拟定的计划,今夜便是决战之时。
回想先帝当年,英姿勃发、杀伐果决,是何等圣明如烛!
再看今日皇帝所作所为,难免心中凄寒。
她叹了口气,宫女凑上前问道:“太后娘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