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飞来一只药罐,差点砸在他身上。
“给老子把柏清玄叫来!”
“砰——”
一声脆响,柏清玄挥剑斩碎陶罐。
他提步上前,皂靴踩在破碎的陶土片上,发出“咔嚓”裂响。
“找本官就为了发牢骚么?”
吕茂杰抬头仰视来人,对上他森寒刺骨的视线,倏尔嘴角一扯笑道:“哟,柏大人你来啦!”
“死了三千流民,四百士兵,”
柏清玄声音冷冽,拿剑横上他脖颈,“吕统领,这可都要记在你的名下。”
“哼!”
吕茂杰冷嗤一声,揶揄道:“难道柏大人您就能逃脱罪责么?适才是谁嚷嚷着要给他们汤药的?若非柏大人妥协,本帅本可以不失一兵一卒,立即射杀他们。”
柏清玄把剑刃抵紧他喉咙,压低声音问道:“那又是谁把药材耗尽的消息散布给流民的?”
吕茂杰面色一沉,埋怨道:“末将在柏大人手下行事,柏大人若想推脱责任给下属,末将哪有能力反抗?”
“放心,”柏清玄收回银月,“是你的过错,本官不会多判一分,但也不会遗漏一毫。”
“多谢柏大人!”
吕茂杰笑得不屑,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柏清玄也不理他,信步走向蓝昊天那面。
”许御医,卫指挥使的伤如何了?”
他半蹲下身子,俯视草垫上的人。
许御医忙得满头大汗,给蓝昊天系好纱布,伸手往水盆里洗洗血污,答道:“没什么大碍了,只需静养些时日。”
“太好了,”
柏清玄欣慰一笑,伸手摸了摸蓝昊天额头,见他还发着烧,忙问了句:“许御医,卫指挥使没有染上霍乱吧?”
“据老夫观察,”许御医审慎道:“应该没有。”
“那便好,”
柏清玄心下稍安,抚在蓝昊天脸上的手久久不愿挪开,“卫蓝,待我向陛下呈递奏章弹劾吕茂杰后,便举荐你做禁军统领。”
蓝昊天睫羽轻颤,似乎听见了他的话。
柏清玄目光缱绻,好不容易离开他的脸,向身后士兵吩咐一句:“去取纸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