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妹妹,孩子的事情还是由当事人商量比较好。穆南徐前去照看展琰和灼灼给两人留出独处空间。
穆昭蕊将书房的木门轻轻合上,她望向裴譞,眼前人眉如远山,目若寒星,意气风发,远没有前世思虑过重,老成持重的影子。
这是她第一次细细打量他:裴譞一身银灰色圆领窄袖右衽棉布袍衫,腰间束着蹀躞带显得腰窄肩宽。
于陋室中,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满院生辉。
无论前世今生,他都帮了她。
想到前世,穆昭蕊心生触动。
前世跌宕起伏,碾落成泥,是他伸出了手。
她的双眸之中似含有千言万语,最终垂下眼眸,拱手作揖,“裴公子大恩,昭蕊此生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裴譞面色冷凝,微抿嘴唇。
从穆昭蕊第一次道谢,他就感到些许怪异,仿佛是隔着他对另一个人说的。
他与她从未有过交集,谈何大恩?
不是今生,便是前世。
可是,前世作为与今生的他何干?
十年寒窗,从苏州一路走来取得今日的功名荣誉。于他而言,过往喜悦苦楚皆如云烟,更何况是一无所知的前世?裴譞从不回头望,只执眼前事。
他恭敬而疏远道:“穆小姐言重了,裴某与您并无交集,谈何大恩?裴某愧不敢当。日后,请穆小姐与令兄不要再来了。”
穆昭蕊错愕,她不知道裴譞为什么要与自己撇清关系。
“裴公子何出此言,我……”穆昭蕊紧握手中的金项圈,直视裴譞,双眸清澈,“我也是展琰和灼灼的娘亲。”
“穆小姐,您知晓前世对吗?”裴譞问道。
穆昭蕊目光闪烁,带有逃离之意。但她没有否认。
“穆小姐,裴某不知前世。但裴某知道,穆小姐出身高贵,乃是金枝玉叶,此生定当扶摇直上,平步青云。绝不是裴某能够攀附的。”
“这是你拒绝的理由吗?”
裴譞不答。
他回想起了初来长安时,恰逢花朝节。
百花争望,锦绣未央。
桃杏纷飞中,美人如花隔云端。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