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梨浮雕秋海棠座椅上,面色冷凝,气势逼人,周身服侍的侍女连呼吸都谨小慎微起来,生怕触了霉头。
穆昭蕊迈进正室,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充斥在屋内。
看着母亲面上愤愤之色,她也丝毫不惧。
前世,她是多么地思念母亲啊。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扑进广德郡主的怀中,嚎啕大哭:“母亲,女儿好想你啊。”
前世,穆家满门流放边关寒苦之地,母亲作为已逝长公主独女,为彰显皇恩浩荡,特送往玉真观禁足修行。
她在扬州被裴譞救下重返长安时,母亲早已逝去。
听母亲身边服侍的婢女说,是因为担心她这个下落不明,生死未知的不孝女郁结于心。临终前,母亲还念着她的名字。
未见尸首,母亲不相信一双儿女离去,一直暗中派人寻找。
穆昭蕊越想越难过,悲从中来,气上心头,竟生生地呕出了一口鲜血!
原本广德郡主见她一身男装风尘仆仆地回来,刚想出声责备。眼下见女儿这般模样,大惊失色,以为女儿在外面受欺负了。
衣摆上暗红的血格外扎眼,她又慌乱又害怕又心疼,哪还有一丝火气。连忙问道:“永绥,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快告诉母亲。”
“母亲……”
“乖女儿,我的宝贝永绥,你到底怎么了?”
广德郡主愈是关切,她就愈发伤心,一点都说不出话来。
一滴滴泪水全都敲打在广德郡主的心上,为娘的心都碎了,急的不行,轻轻拍女儿的背,帮忙顺气。关心则乱,她着急地向身边的绿珠、红玉吩咐道:“绿珠,你快去叫南徐过来,这混账东西到底干了什么?!带永绥去哪里了?红玉,你拿我令牌,快去宫里请御医!”
“不用,不用请御医,也不要喊哥哥。母亲不要怪哥哥。”
“好好。母亲不怪他。不怪。”
穆昭蕊抹去泪水,努力地平复心情,“这不关哥哥的事,母亲,女儿有话对您说。”
广德郡主遣去众人。
穆昭蕊将前世之事大致说与广德郡主。
粗略隐去了重回长安后的事,简单提到与裴譞育下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