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譞的心又悬在半空中,他低眉恭顺道:“是。”
“孩子的母亲怎么没一起来京啊?”
裴譞不敢抬眼,“孩子的母亲……唉……”
他实在不知如何回答,半晌,只有一道长长叹息声。
皇上瞧了裴譞一眼,见他眉头微锁,神色郁郁。当下便自己脑补出了一段生离死别,也跟着叹道:“到底是红颜命薄啊……”
裴譞不答。他可什么都没说。
皇上又问,“朕听闻前段时日,沈国公有意将沈千金许配与你?”
“臣才疏学浅,身份卑微。不敢高攀沈小姐。”
听到这话,皇上肃了脸,斥道:“这是哪里的话?你是,朕钦点的状元郎。别说区区国公之女,即使是郡主也是使得的。”
“裴卿切勿妄自菲薄。”
“沈国公惯会见风使舵。朕为你下旨赐婚,谁人敢拒?”
皇帝的金口玉言就是金科玉律。
裴譞连忙跪下,“陛下不可,臣与沈家小姐清清白白,并无私情可言。这只是沈国公的一厢情愿,于臣而言,实为困扰。如今一场空就是最好的结果,请陛下收回成命,切莫再提,臣不敢误佳人。”
皇上俯瞰着身侧跪在青石板上的年轻臣子,深绿色的官服下身姿略显单薄,腰杆笔直如一节墨竹。
“起来吧。”
“谢陛下。”裴譞起身,又听到沉沉语气。
“你当真无意?”
他俯身拱手,“不敢欺瞒圣上,微臣无意,千真万确。”
“不必如此拘谨。是他沈家无福,日后若是对哪家千金有意,尽管前来说与朕,朕为你赐婚。”
“谢陛下隆恩。”
裴譞有些无奈。
从苏州到长安,商农士族乃至当今圣上。
他的亲事怎地就那么诱人?引来这么多关切介绍。
两人又沿着太液池走了一段,皇上又开口道:“两日后是太后寿辰,你在朕身边办事,两个孩子没有母亲在家里等着也可怜。带来宫里参宴吧。”
“陛下,幼童顽劣……”
皇上不耐烦地扬手打断他,“怀安缺玩伴。”
怀安公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