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一向温文尔雅,待人谦和有礼,公子扶苏一般的君子作风,从未如此失态。宋知渝惊愕,当她反应过来时,两人已走远,宋知渝欲提裙跟上,宋明绪笑着拦住了她,“人家去花前月下,互诉衷肠。你跟去做什么?帮着望风吗?”
宋知渝反驳道:“可是太子殿下瞧着有点生气啊。”
宋明绪忍俊不禁,“他生什么气?猫一样的脾性,被穆家小姐拿捏的死死的。”
……
宋明绪没说错,其实叶季屿握着穆昭蕊的手根本没用力,穆昭蕊只要愿意便可以轻易挣脱,但是她也有话对叶季屿说。
两人来到琼花亭,附近桃花正艳,有两枝伸到了亭内招摇。
青萝守在亭外眯眼数着一枝桃花。
叶季屿在亭内委屈道:“蕊儿,你最近……”
穆昭蕊知道他要问什么,打断道:“殿下,您是准备将宣平侯一案彻查到底吗?”
叶季屿一愣,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提起此案?
她一向无心政治。
叶季屿迟疑道:“是。”
“若圣上有意按下此事呢?”
叶季屿正色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穆昭蕊点头,“殿下说的是。可殿下寻错方向了,打蛇应打七寸。”
“蕊儿何意?”
穆昭蕊缓缓而言:“宣平侯一案罪证确凿,府上管家供认不讳,为减轻罪名主动呈上账本。呈上的账本是真是假,还是半真半假?刑部转交大理寺的账本都经过谁手?账本总共有几本?”
“刑部派人去搜家,是谁去的?那么大一笔银两能核对的上吗?”
“宣平侯依靠太后庇佑在朝中担任虚职,其人能力平平,却放贷多年疯狂敛财害数以千计的百姓家破人亡,求助无门。太后娘娘久居玉真观不出,宣平侯究竟是得谁的庇护?”
叶季屿眉头紧锁,神情晦暗似山雨欲来的雾霭沉沉。
他沉默良久,伸手抚上她单薄的肩,“你说的对。我会细查。”
忽而蓦然一笑,如释重负道:“蕊儿,谢谢你。”
原来蕊儿多日来的冷漠是因为担心他,她背地里为他做了那么多。
“殿下不用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