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颂了然,直接摸到哪里就擦哪里,整个过程中他想的都是:盲人摸象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高烧引起疼痛,茗雪全身痛得要命,哪怕是柔软的毛巾在皮肤上摩擦也疼得她直吸气。
言颂以为自己的手劲太大了,边擦边道歉,可那已经是他最小的力气了,好像帮不到她还增加了她的痛苦。
终于擦完了,茗雪在床头柜里找出新的睡衣穿上,虚弱地躺平了。
言颂揭开捂眼睛的口罩,见她连被子都没有盖,就那么和衣躺着便问:“要盖被子吗?”
茗雪说:“凉一会儿。”
言颂懂了,她这样也是在物理降温。
他拿起她汗湿的衣服,端起水盆进了卫生间。
茗雪安静地躺着,听力就特别的好,通过声音她能得知:言颂倒了脏水,洗了毛巾,晾起来了,然后他又开始洗东西了……
洗东西?
茗雪惊讶得眼睛都睁开了,他是在洗她的衣服吗?!
搞什么啊!
他能不能只做探病的人应该做的事?
谁跟他说探病是:牵着病人的手,帮病人擦身,还要洗病人的衣服啊?
那不是探病的人该做的,那是家属做的啦。
他来探个病,两人的关系“嗖”地一下就拉近了好多,这简直——太荒谬了!
茗雪想阻止,但她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浑身痛得像是有无数个容嬷嬷在对她行刑:针扎扎,针扎扎……
一件衣服而已,言颂三下五除二就洗好了,出来很自然地问:“衣柜里有衣架吗?”
茗雪也不知道啊。
他已经走过去,打开柜子,找到衣架了。
窗户旁边有一根杆子,晾衣服正好合适。
言颂连撑衣杆都不用,脚一踮就把衣架挂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