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地问:“你连哭也是一辈子一次吗?”
言颂待到离应歌的墓碑远些了才小声地说:“你现在祭拜的是‘茗雪’吧?”
见她点头,他才说:“那我为应歌哭得那么惨,不是很傻吗?”
茗雪想想也是,他哭坟的人还活着,他自是喜不自胜,哪里还哭得出来。
她迈腿就走,言颂一把抓住她说:“你把我眼泪还给我!”
茗雪双手一摊,意思很明白:这可还不了。
“其实我还蛮惊讶的,原来我死了的话,你会哭得那么惨。”
“哎哟哟哟……”言颂捂着心口说,“别说那个字,我受不了。”
她追问道:“哪个字?死吗?你年纪轻轻的忌讳还挺多,有什么不能听的……”
言颂一把捂住她的嘴,歪头看着她,很认真地说:“我听不得。”
那种如同坠万丈深渊的感觉,他不想再体会。
他知道人必须有面对生死的勇气,但他暂时还不具备,请允许他再修炼70年,到那时候他才能学会。
“好吧。”茗雪把他的手扒拉开,不再挑战他的敏感词,跟他说,“虽然你哭错了坟,但恰巧被我看见了,冥冥之中,感觉就像是姐姐在帮我一样。话说,看到别人为自己哭坟,这种人生体验也蛮神奇的。”
言颂忍不住说:“你是在拐弯抹角地取笑我吗?”
茗雪真的不是在取笑他,但他既然都这么说了,她倒是想知道:“所以呢?你是要跟我生气吗?”
“我不敢。”言颂一秒认怂,“既然有把柄落在你手里,我已经做好了被你取笑一辈子的心理准备。”
茗雪婉拒了:“美得你,谁跟你有一辈子啊。”
两人说着就到了茗星的墓前,那是一个笑起来很阳光的少年,他的人生定格在了14岁那一年,可怜可叹。
“我爸妈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他们本不该受这样的痛苦。”茗雪一边给哥哥扫墓一边跟言颂说,“哥哥和小伙伴去玩水,结果发生了意外。爸妈特别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有考虑到野泳的危险,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所以领养了我以后,对我的关心比对我哥更甚,小心了又小心,就怕哪里想得不够周全,把我保护得很好。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