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呢?”
言颂哽咽着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颤抖着手指着已经关掉的电脑:“这样的生活……这样对你……我要是知道,无论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过去,无论我在哪里,我走路,我游泳,都一定会去救你……”
言颂失去了全部的冷静,痛苦得语无伦次,泣不成声。
她从小就看惯了言颂高高在上的样子,冷静的,冷漠的,孤傲却闪耀的,她喜欢他所有的样子,其中最喜欢的,是他因为自己而哭泣的样子。
一个人的坚强很容易看见,因为世俗鼓励大家表现出坚强。
一个人的脆弱很难看见,因为那是需要极力隐藏的部分。
她已经见过两次,言颂脆弱得几近碎掉的模样,两次痛苦至此,都是因为她,何其荣幸。
男人的承诺不可尽信,男人的脆弱却是真实的。
言颂共情她,同情她,心疼她,就像她是自己灵魂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就像她是自己的半身。
她是个没人疼,没人爱,死活都没人在意的孤独的亡魂,唯有言颂会为她痛苦至此。
于她而言,言颂就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唯一和她灵魂共鸣的人。
茗雪捧着言颂的脸,轻轻吻上他的唇,舔去已经凝结的血痕,在他的上唇,接到一滴新鲜的热泪。
血腥味、药香味和眼泪的咸味混在一起,言颂的爱就是这般复杂的味道,在详细地看过她不堪的过往以后,他没有退却,甚至对她的爱有增无减。
足够强大的人才能直面爱人的过往,接受她的真实,包容她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