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花白,朝窗前小心瞥去一眼,小声开口,“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窗户里传来女子一声清咳。
“胡说八道什么?”一妇人走出,嗔怪看他一眼,伸手抢走他的烟袋。
裴玄垂下眼眸。
人人都道崔仲儒钢筋铁骨,可不知,他是资深惧内。
崔仲儒嘿嘿干笑两声,朝外挥了挥手:“去将人迎进来。”
等昭华进入时,就看到一老一少坐在树荫下,喝茶聊天,好不惬意。
她上前行礼,神色恭敬:“老师,昭华今日叨扰您休沐了。”
崔仲儒站起身,神色已恢复为人师表的严肃:“老夫就教过你几日道德经,公主每每还都去见周公,这一声老师着实当不起!”
裴玄晲了她一眼,见她面色红通,鼻尖腻腻的,有几缕湿发沾在额间。
“五千道德经,说的就是强与弱,胜与败,攻与守的道理。昭华现在所做的,就是秉承先生所教授的。”
“老师不也经常说,学问之道,贵在学以致用吗?”
似是没听到话中嘲讽,她神色倒一如既往平静。
“哦?你且说说。”崔仲儒有了兴趣。
“老师。”
男子清冷嗓音打破宁静。
“她一向牙尖嘴利,您不要上当。”
“我还没说,你怎知道崔大人就会上当?”
“你刚刚还说是老师,现在改口叫崔大人,公主变脸比翻书还快!”
“老师也好,崔大人也好,都只是称呼!”
“这就是你的卸磨杀驴?”
“你承认自己是头驴,我也没办法。”
“慕容昭华!”
听到他这声怒喝,昭华才惊觉自己失言。
恍若一瞬间,她似回到幼年和裴玄斗嘴场景。
裴玄曾是她三哥的侍读。
只不过随着年岁渐长,他就不再入宫,反倒和谢北修日渐熟稔。
再加上他行事狠厉异常,她才越来越怕他。
“知道了。”
她声量轻了许多,嗓音带着几分委屈。
裴玄一怔,看着她低垂下的发心,深邃的眉目中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