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有些烦。
折腾一天,一个个都来质问她。
见她不说话,裴永寿木棍打在地上。
昭华感觉地面都被震得抖了三抖。
碧螺轻声劝道:“公主,我们还是先走吧。”
裴永寿,裴家长房嫡孙,横行霸道,曾强抢民女,最后被崔氏用钱摆平。
昭华看她脸色发白,轻轻拍了拍碧螺手背,眸光清冷:“裴永寿,长辈的事你不要参合。”
“长辈?你算哪门子长辈?”裴永寿捏着下颚,像看着一件物品,上上下下打量,“细皮嫩肉的,果真是宫里养出来的。”
昭华心中腾起怒火,摩挲着指尖,慢慢抚上发髻。
发髻后簪着一桃花缂丝金簪,簪尾尖锐锋利。
一个石子打在裴永寿后脑勺上。
“谁敢打我?”他叫嚣道。
“谁给你的胆子这般和她说话?”
冷厉如冰的嗓音,响在身后。
昭华回眸。
他一身青色长袍,周身笼着戾气,身姿挺拔,手中提着一盏灯笼,照得他长身玉立,更遑论他这张招摇的脸。
原本烦躁的心绪,就这么轻易的抚平了波澜。
“三……三叔……”裴永寿看清是裴玄,吓得浑身一哆嗦。
“我的人,你也敢碰?”
“破云,教他规矩!”
裴玄慢慢靠近,嗓音似淬了冰。
“三叔,我不敢!我只是和三嫂说说话!”
破云面带冷笑,打开水囊,毫不留情浇在裴永寿头上。
门口裴府家丁想上前阻止,可都不敢触霉头。
裴永寿被水浇得浑身湿透,也不敢擦去头上滴下的水渍,连连讨饶:“三叔,我一时糊涂,你放过我。”
裴永寿做为裴家嫡孙,向来横着走,除了裴玄,他从没有半分畏惧。
上次他强抢民女,被人告到裴玄那里。裴玄将他抓入锦衣卫,也没动刑,就牵着他一路经过各个刑室,里面各种刮骨剔肉的酷刑,差点没将他吓疯。
等回到裴府,还被他爹罚跪在祠堂,断了月供。
从此之后,他看到裴玄就绕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