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她抓着他的朱笔涂满了整个奏折,他都没有恼,反倒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笔教她写字。
“咳咳……朕就盼着你们夫妻和顺,早日为朕诞下皇孙。”淮帝捂着帕子,剧烈咳嗽,声音沉闷。
“启禀父王,昭华可生不出皇孙,她的身份……”一低冷嗓音从对面传来,是慕容煊。
“太子,今日是乞巧宴,闲话就不要说了。”坐在高台上的简后拦住他话。
“母后,昭华分明不是你的骨肉,虽养在你膝下,可皇室血脉不容混淆,你为何要瞒着父王?”慕容煊倏然站起身,身子晃了晃,目光阴鸷,“慕容昭华,不对,裴昭华,你这是欺君之罪!”
所有目光如利剑,戳在昭华面上,诧异有之,更多的嘲讽。
看来,宫里各妃嫔早就知晓。
“这是怎么回事?”杯盏跌落,淮帝面色乍变,不怒自威的气魄看向简后,“梓潼,你瞒着朕?”
“陛下,无凭无据!”简后眉间都是疲惫。
“母后,谁说无凭无据?”慕容煊扬声喝道,“还不快将人带上来!”
一中年妇人,身穿乌纱道服,束发盘髻,以木簪简束,面庞未施粉黛。
看到她面容的一瞬,昭华呼吸骤然急促,手指蓦然收紧。
指尖戳入掌心,酥麻的疼痛。
只不过几步之遥,光线如此明亮,却照得她心中一片荒芜。
裴家二房,景氏。
“父皇,当年景氏和母后在同一日诞下女婴,景氏命身旁嬷嬷偷梁换柱,混淆皇室血脉。此事前些日子被戳破,但母后心慈手软,并未深究。而父皇的血脉……”
说到这里,他指向裴宛若:“就是她!”
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她面上。
“皇上皇后,臣女并无所求,只求知道自己身份。”
裴宛若施施然走到正中,绵软的声音,微带着颤抖,如泣如诉,让人听着就很心疼。
昭华微微闭上眼睛,当真相揭露的那一瞬,她以为自己会崩溃痛哭,可此时却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景氏,你说。”简后揉着眉心。
“母后,你看她们相貌,还有什么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