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径直回房。
每次去裴府,她都觉得浑身不舒服,此时更是浑身汗腻腻的。
推开门,她一叠声唤着碧螺去打水。
随手脱去轻纱挂在屏风上,刚想去茶桌,一转身,瞬间呆住了。
他怎么在?
裴玄只穿了白色亵衣,面前摆着一瓶瓷瓶,后背染着一大团的殷红。
她蓦然想起,他昨日才受了五十军棍。
裴玄也没想到她突然回府,想要遮掩已是来不及,见她脸上张大嘴,一双晶亮的眸子扑闪扑闪,他缓缓开口:“去玄府了?”
昭华强压住心口跳动,轻嗯了一声。
眼角瞥到床上的团扇,她忙抓在手里,挡着脸说道:“要不你先把衣服穿起来?”
“还未上药。”
他清冷眸光落在她莹亮的手指上,修长而白皙,握着团扇柄,还有些发抖。
他心口嗤笑,原来是个纸老虎。
气氛尴尬的,微妙的。
她想到裴青的话,鬼使神差的开口:“我想招几个男学生,你可会介意?”
“有谢北修?”捏着瓷瓶的手指蓦然收紧。
“你想什么?”昭华气得放下团扇,正好看到劲瘦修长的脊背。
“腾”的一声,她的脸似被烧着。
她又忙拿着团扇遮挡,暗暗舒了一口气。
这后背青紫交加,看着格外骇人,她也不知自己在害羞什么。
裴玄似没看到她的局促,随手拿着一楠木盒推到她面前:“这金簪落在樊楼隔层,现完璧归赵。”
打开楠木盒,完好无损。
她拿着发簪在手指尖转了两圈,开口:“你拿去修了?”
裴玄没想到她这般聪慧,原不想说,但既然问了,也没打算瞒着:“簪头当时被烧毁。”
昭华点头。
依裴玄的为人,如是好的,他绝不会将发簪多留身边一日。
她将发簪放回楠木盒,余光瞥见他手抬的费力,忍不住开口:“我帮你去喊破云。”
“他去乱葬岗了。”见她面带惑色,心知也瞒不住她,继而说道,“裴宛若逃了。”
昭华见他抬手,后背伤口就